第十六章 收回莱茵堡
巴塞州与圣弥尔州的交界处,联邦的援军正冒雨赶往前线,雨水敲打在柯罗德的车窗上,模糊了前路,又很快被雨刷器刮去,但立刻就有新的雨水覆上。下一段是比较陡峭的山道,这样的天气肯定是不能进山了,无可奈何,柯罗德只得下令停车修整,等待雨势变小。
秋季竟有如此大雨也是罕见,士兵们在篷车中议论纷纷,莱茵堡被毁之事尚未传出,对于接下来的这场战争,所有的士兵都信心满满。他们相信在柯罗德的英明领导下,必定能将帝国侵略者赶出国门。
“什么?你再说一遍,我没听清。”柯罗德接到了前线的战报,外面雨势太大,信号有点问题,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再三确认之后才接受了莱茵堡被毁的事实。
外面的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,柯罗德有些失神,莱茵堡的毁灭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,但没想过威廉会这么决绝,巴塞和尤米坦的联军也伤亡惨重,战场形式越发严峻了。
柯罗德此时已经从派出的侦查兵那里收到回报,要塞后方除科顿被帝国占领,其余五座军事重镇还都在联邦的掌控下,从前线撤离的军队和联军基本上都汇集在这里。柯罗德听罢当即下令前线的残兵以五座军事重镇为中心,建立一个相互之间可以照应的临时防御工事,联邦的增援部队原地待命,等待雨停继续前进。然后望着车窗外的雨出神,满怀忧愁。此时此刻,柯罗德什么也做不了。
大雨下了一整夜,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逐渐转小,一夜未睡的柯罗德站在雨中进行训话,他决定将莱茵堡被毁之事告诉士兵,这件事等到了前线是无法隐瞒的,与其到开战之时影响士气,不如现在就给他们一个心理预期。
“诸位,昨晚得到前线战报,莱茵堡已被威廉炸毁!”柯罗德尽量压住自己有点颤抖的声音,把每个字都说的清晰有力。
得知这个消息,下面的士兵一阵哗然,随后静下来,齐刷刷看向柯罗德,希望他们的将军只是开了一个玩笑,可惜柯罗德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失望了。
“你们中或许有人在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,虽然我也同样不敢相信,但这就是事实。”柯罗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,看着士兵们或落寞,或沮丧,或震惊,或愤怒的神情,接着说道:“我们这次出战是为了夺回莱茵堡,而如今这个任务显然是失败了。难道我们要就此打道回府,任由帝国侵略者在联邦境内肆虐吗?”
“不!”有一批士兵回应,然后所有的士兵齐声呐喊。
柯罗德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很好!这才是我联邦男儿!关于莱茵堡之事,也在我预料之中,威廉此举看似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损失,但也同样断绝了他的入侵之路,帝国军队无法在那里驻扎,无要塞可守。”
“我们此行必定战无不胜!”
“战无不胜!”士兵们大声呐喊回应。
“为了联邦而战!为了家园而战!”嘹亮吼声直冲云霄,以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击散层云。雨终于停了,大日浩荡凌空,金光照耀天地。熠熠朝阳中,联邦军队如长龙一般驶入山道,盘旋而上……
当柯罗德到达莱茵堡废墟时,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。莱茵堡境内满地狼藉,断墙残瓦,虽然经过了大雨的洗刷,依旧有局部的白烟从废墟中飘出。一些在那场战争中还活着的百姓看到联邦军队的到来,从废墟的四面八方钻出,也不知道这些百姓都躲在了哪里,忽然间就聚集起了密密麻麻一群。他们有的欢呼,有的哭泣,有的直接冲到联邦队伍里拥抱那些士兵,尽管那些士兵全副武装手不离枪。
柯罗德在一个相对完好的两层平房内搭起了临时指挥部,并抽调一个分队将这些百姓护送离开。联邦军队关闭了所有的民用设备,6量巨大的军用发电车缓缓碾压着地上的碎片开进指定地点,士兵们迅速用土色巨大帆布将车身遮住,每辆发电车边上都配备了一个10人守备队。随着电子生命探测雷达、电子火炮和红外线高射炮塔的启动,全队进入戒备状态。
联邦援军在莱茵堡的废墟上布置防御工事的时候,柯罗德带着前线将领在临时指挥部就开始了第一个战前会议。
“绍尔,介绍一下现在帝国军的情况。”柯罗德看着作战会议上的电子地图,一脸严肃。
“是将军!”一个年轻的指挥官敬了个礼,走向电子地图,用手在屏幕上拉出几个闪动的箭头“帝国第七师已经占领了科顿,他们正集中兵力攻打格林斯特。我们在格林斯特大概有两千人,基本上都是从莱茵堡撤下来的部队。五镇防御虽已架设,但也只能延缓帝国军队的冲击。”
“他们有多少人?” 柯罗德回头看向绍尔。
“前方发来的消息大概有8千到1万人”绍尔停顿了下继续说道“毁了莱茵堡后,威廉就带着大部队撤回了苏卡莫要塞,只留下了帝国第七师。”
“好!”柯罗德点点头,“抽调一半人立刻随我一同增援格林斯特,我们给他个出其不意。”
联邦援军到来前帝国在莱茵堡境内肆虐,联邦方面由于兵力的缺失,无法形成有效的反抗,基本上都固守在莱茵堡四周的几个镇上等待援军。虽然联邦残部兵力分散,指挥混乱,但多亏了这场大雨减缓了帝国侵略的脚步,六座军事重镇除了科顿,其余都没有被攻下。
雨一停帝国军第七师就以占领的科顿城为据点,开始进攻格林斯特,由于莱茵堡已经成为废墟,所以帝国军队并没有在那里留下防御部队。五镇防御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帝国的攻势,但守备人员毕竟不整,就在格林斯特守军不支之际,柯罗德率领大军从侧面杀到,帝国将官一惊,不敢与联邦大军交战,卖了个乖扔下了突前的部队,连忙撤退回科顿,并将联邦支援到来的消息传回了威廉所在的苏卡莫要塞。
科顿城行政中心大楼是帝国第七师的临时指挥部,鲁道夫躺在他那宽大的真皮靠背椅上,双脚搭在办公桌上,一边抽烟,一边哼着无意义的曲子,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。接连打了几次胜仗的他此刻信心满满,已经没了初到战场时的彷徨。
“咚咚咚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了鲁道夫午后的闲情逸致。
“进来!”鲁道夫把腿放下,没好气地应了一声。
门外的副将整了整头上的军帽,理了理自己有些杂乱的呼吸推门而入:“报、报告!”
“嗯?格林斯特没攻下?”鲁道夫看着来人,眉头一皱,不悦道,“废物!一个小小的格林斯特城都攻不下,帝国养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
“联邦的援军到了!”副将低头皱眉,不敢争辩,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。
鲁道夫楞了一下,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什么?”
“联邦的援军赶到了。”副将再次重复了一遍。
“大概有多少人?”鲁道夫这才有些惊慌了。
副将抬头看到鲁道夫那张惊慌的老脸,心中莫名有些畅快,表面却依旧恭敬:“大约5万人。”
“5、5万?完了完了,联邦一定会想办法夺回这座城市的……”鲁道夫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,要知道现在整个科顿城的兵力加起来也只有8千人不到,他四下张望喃喃自语,然后盯住面前的副将,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,“你说!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?”
副将虽然看不起鲁道夫这个处尊养优的老头,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是要为他们找一条求生的道路:“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肯定是守不住的,我们需要立刻向威廉统帅求援!”
“向威廉求援?不可能!”鲁道夫闻言惊立而起,“他巴不得我死在这里,怎么可能会来增援?”
“我相信威廉统帅不是那样的人,在帝国利益面前,统帅一定会放下个人恩怨的!”副将摇了摇头,他对于奥尔登家族成员之间的恩怨素有耳闻,但他相信威廉不会拿帝国的利益随意开玩笑的。
“呵!你又了解威廉多少?我可不会陪你这个傻子在这里等死!”鲁道夫翻了个白眼,“我明天就走,不!等不到明天了,今晚就走!”
“将军你!”副官不自觉的伸出右手指向自己的统帅。
鲁道夫现在也没时间去计较这位副将的无礼了,急匆匆从办公室跑出去,去准备他的撤离行动,临出门时冷冷说了一句:“你愿意死的话就留在这里好了!”
主将既然决定撤离了,副将虽然愤慨,但也只能随军撤退,所以当第二天柯罗德率领军队前来攻打之时,整个科顿城中已是空无一人了。柯罗德还以为威廉耍了什么阴谋,在外探测排查了半天才最终进城。鲁道夫这一招“空城计”用得极为熟练巧妙,连柯罗德都着道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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